2016年5月6日星期五

日本农业和中国农业对比 无锡王振华



430日晚上在微信朋友圈中看到身穿着黑衣的执法人员手持棍棒、电棒,向已无还手之力的妇女、少年挥去,电棒碰触妇女之后的电火花伴随着凄惨的嚎叫的视频,感到震惊和愤怒,由于没有配文字,不知道发生在哪里,随后又一个台湾反服贸事件立委厉声质询警政署长的视频:是立委段宜康质询警政署长,警察在追打示威的群众失去反抗力时,是柔性劝离还是暴力,是部分错、还是全部错,是谁命令对手无寸铁的学生动武的,那个警长在立委凌厉的质询下汗流浃背,吞吞吐吐,想来那围殴的视频是发生在台湾了。

51日,我们结束了日本之旅,从东京乘JR专线到成田国际机场,沿途看到最多的是日本的农民在耕种水稻,日本的田地非常有特点:一块森林、一块不太标准的水稻地、还有一些高墩,水稻地旁停着轿车、微型卡车、中型拖拉机,水稻地里农民在机械化插秧;田地中水特别的大,秧苗容易浮起,在栽植好的水稻田地里,有的农民在补栽。


51日下午4点飞回上海浦东机场,热浪扑面而来,呼吸着混浊的空气,工作人员是冷冰冰的,顿时,巨大的反差使我感慨万端,不就几天嘛。

日本耕地面积只有504万公顷,许多是山林。农业生产仅能满足国内需求的40%,绝大多数农产品依靠进口,肥料、农药和农机具的价格也偏贵。从国情出发,日本格外重视农业保护。日本农业保护政策主要体现在税制、补贴和控制进口等3个方面。据经合组织的调查显示:2000年,日本对农业的补贴已经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4%,而同期的农业产值只有1.1%,农业补贴超过了农业产值。近年来,日本对农业采取巨额补贴的政策不断受到世界贸易组织和一些国家的指责。在此情况下,日本渐渐地改变了农业补贴的做法,如扩大市场的开放度,减少对粮食价格的直接补贴,将支持农业发展的资金更多地投入到对农业人才的保养、对农业资源的保护、对农业基础设施的更新以及支持乡村建设等方面。

日本政府非常重视农业,采取了法制上保证、组织上协商、资金上支持等措施。 首先,不断完备各种农业法规和政策,保障农业发展。日本的农业法规名目众多、内容广泛;有用强制手段直接对农业加以规制的法律,如《农业基本法》、《农地法》等;有通过财政金融手段加以规制的法律,如《农业现代化资金助成法》;有通过价格手段加以规制的法律,如《农产品价格安定法》;还有农业组织方面的法律,如《农业协同组合法》。其内容涉及整个农业计划、生产、组织、流通、信贷等诸多方面。日本政府在完备农业立法的同时,结合农业发展不同阶段的特点及时制定相应的政策。

日本对进口农产品以提高关税或加征国内批发价的方式来保持国内农产品售价的平稳。以大米为例:日本市场上的大米平均价格相当于国际市场平均价的8倍。进口大米总量只占日本市场的5%左右,而且多数用于饲养业和食品加工业,但进口关税却高达490%。政府以竞标方式把进口额度批给出价最高的进口商,既控制总量,又提高价格。进口米投放市场时,政府有时还要加征国内批发价。如此这般,进口大米的价格优势丧失殆尽,而质量高、口感好的日本大米就能长期占据日本人的餐桌。

农产品的快捷流通是建立在大规模的市场调查、加工技术的研究与开发以及品质管理、广告商标、网络销售、物流等各种服务基础上的。对于这些不同领域的服务要求,农户不可能独自完成,即使是目前的日本农协也无法独揽承办。日本国内有大量的企业在从事和提供上述服务,企业通过合作、融资、出资等手段参与农业生产管理与流通,帮助农民开发高附加值农产品。

日本政府加大农业科技投入。日本农研机构是日本一家研究机构,总部位于茨城县筑波科学城。包括1个林业机构、9个水产机构,和下列农业科研机构:农业研究中心、农业生物资源研究所、农业环境技术研究所、畜产试验场、果树试验场、农业土木试验场、蚕丝试验场、家畜卫生试验场、食品综合研究所、热带农业研究中心(以上10个机构均设于茨城县筑波科学城),茨城县的经济依附于位于鹿岛沿海工业区和日立地区的制造业,农业和渔业都很发达,农作物栽培面积居日本第二,果树、蔬菜、花卉、养殖业颇具规模。

日本是土地私有制的国家,日本政府期望随着农民逐渐离乡弃农,农村土地占有会不断集中,从而有利于农业的规模经营,提高效益,确保供应。然而,实际上许多农民依靠农业的补贴维持着自给自足,不愿放弃土地。日本农业在农户小规模经营基础上实现现代化的基本经验可以概括为:第一,最大限度地将农户土地经营规模扩大到有效使用现代生产要素的最低临界规模以上;第二,工业和城市扩散以适应农民兼业和促进农村发展;第三,大力发展外向型工业以促进农业;第四,政府财政对农业高补贴;第五,充分发挥农协的组织化作用。

从生态环境角度看日本农业,日本农业更有利于环境的保护。在日本旅游期间,到处是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农产品的美味、营养与安全,在日本的饮食中很多都是直接生吃蔬菜、瓜果。日本的农业生产不片面追求高产,而是不惜成本地提高产品的营养含量与口感。这样即使本国农产品价格偏高,也不愁没有销路。在超市里,用粮食饲料产出的鸡蛋要比普通饲料产出的鸡蛋贵出三四倍,依然卖得很好。 “松阪牛”可以算是品牌效应的代表之一。“松阪牛”的饲养程序极为严格,饲料是大麦、豆饼为主的混合饲料。牛长肥后,为了增进牛的食欲,每天要给牛喝啤酒,为牛按摩,甚至让牛听音乐、晒日光浴。

在通往乡间的道路上,有因地制宜的村落,小别墅林立,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有此感慨日本大约没有强拆,日本农民真幸福。



51日回到中国后,才发现那段围殴的视频原来是发生在海南省海口市秀英区长流镇琼华村所谓的“拆违”过程中,联防队员殴打妇嬬,我看到的视频是一群畜牲防暴队、手持棍棒痛殴老人、妇女、儿童。暴力强拆在中国不同程度地演绎着,土地保卫战从推进城市化起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是一部血泪史。

中国农村地域广,东西跨越5个时区,南北气候迥异,各地资源禀赋差别大,东、中、西部经济条件悬殊。全国66%的耕地分布在山地、丘陵和高原地区,只有34%的耕地分布在平原、盆地。中国耕地大幅度减少,到2005年已降至18.31亿亩,已经逼近18亿亩的农用耕地红线,所存耕地质量“低、费、污”问题严重。被行政征收,征用的大多是土地肥沃的平原、沿海地区。中国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粮食进口国,其中从美国进口的大豆、小麦和玉米居多。2015年,中国全年的粮食进口量达到1.2亿吨以上,是粮食总产量的20%左右,其中80%的大豆需要进口,中国只能梯度地将农业转移出去,一旦风吹草动,给社会带来了巨大的隐患。

在城市化过程中,农民被洗脚上楼,土地被剥夺,腾地搞招商引资,地方政府为了政绩热衷于优惠政策大比拼,你争我抢,管你什么高能耗,重污染项目,拿到篮里就是菜。河北省是污染比较严重的地区之一,云集了众多“高耗能、高污染、低效益”项目的钢铁产业,原河北省省委书记周本顺说,河北工业“用全国1/12的能源消耗,仅创造了全国1/20GDP1/34的财政收入。” 据《中国经济周刊》报道,2013927日河北省委书记周本顺在河北省大气污染防治行动动员大会上讲话中提到:“习近平总书记几次问到这个问题,我和庆伟同志(指河北省省长张庆伟)及各位常委都有一种脸红、出汗、坐不住的感觉,这顶帽子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也压得河北抬不起头来。”

2015616日,周本顺在接待环保部陈吉宁调研河北省时说,当前,河北上下已经形成治理污染的大气候,从省委、省政府到各级党委、政府都高度重视、高度自觉,把改善生态环境作为当前最大的打基础、利长远的工作,以“功成不必在我”的境界,全力抓好生态环境的治理。河北省人均耕地1.36亩,中低产田占耕地面积的2/3,随着工业化发展和城镇化进程加快,人地矛盾将更加突出。目前,全省人均水资源量307立方米,仅为全国平均的1/7,按目前的生产规模每年缺水70亿方,农业用水超采问题严重,农业节水任务艰巨,后备资源不足已经制约了河北省现代农业的发展。同时农业面临污染严重,需下大力推进清洁生产。但错误的政绩观、发展观和考核方法,导致说一套、做一套。

无锡原本是著名的鱼米之乡,城市化后已经名不符实。太湖新城173平方公里。无锡新区原来规划45平方公里,2006年扩张到220平方公里。市政府办公大楼工程,整个华庄可耕地24000亩不复存在。滨湖区政府大楼假借“三创载体”的名义,圈太湖风景区上万亩良田,拆二个自然村。到处兴建的城市综合体远远超过市场负载,仅2010年,媒体披露,初步统计无锡在建、拟建的城市综合体项目有22个,总建筑面积近1000万平方米,总投资接近600亿。

2015年年末,国家统计局公布城市化率为56.10%,城镇常住人口7.7116亿人,但有2.7亿的流动人口。因此,城市化并未给许多农民带来机会。城市象摊大饼式的圈地运动,使许多农民失去了土地,过去三十年,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从2.5倍增加到3.1倍(仅仅是官方数据)。

城市化变成了房地产化,造成大量的房屋被空置,如果将商品房在建面积,商品房之外的保障房,公用建筑和单位自建等,那么面积可能超过80亿平米待售,仅商品房在建和待售就超过50亿平米,通俗比喻,目前城市有1亿户,但市场饱有量有3亿套房屋。地方政府的土地出让净收益率并不高,大约在10%-15%,其基本用商品房开发的土地出让收益,去补贴工业开发园区、棚改和地方配套基建等的支出,中国农民并未获得多大的土地增殖收益。农村居民一般都因土地的升值而成为受益者,这对农村居民城镇化有很大帮助,在日本、台湾、韩国和香港都是如此。

农村村落在大量消失,传统农业面临挑战。代之于所谓的观光休闲农业、生态农业。在目前体制下,能拿到地的是一批新权贵,一方面他们成了土地的使用人,另一面由于土地权属的模糊不清,受到权力的剥削,以便获得政策的支持。

中国的集体土地权属模糊,理论上属于村民小组、村民委员会,但实际上能行使权力的是村、镇、县领导。村民委员会本来是自治组织,在当下中国成为准行政组织,这些行政组织消耗了大量的财政资源,并且成为腐败的源头。国有土地成为国家资源,然后放到市场上招拍挂,任有市场调节。不仅如此,每年大约有300多万亩耕地批转为建设用地,中国平均地价竟是美国的二倍多。

土地私有制度是世界各国的普遍现象与事实,在世界200多个国家与地区中,只有约2%的国家或地区土地不私有。日本土地私有率达到60.7%,日本没有土地出让费。在土地国有的几个国家中,基本都是相对贫穷的国家,如朝鲜、古巴。从经济学角度看,耕地私有,对几乎所有的农民都有好处,不论强势者,还是弱势者。在土地私有化的情况下,农民可以卖地,可以买地,可以不卖地,也可以不买地。农民可以选择的内容多了,自由度增大,农民的收益也会跟着增大。

可惜,中国经过这么多年的畸形发展,已经没有多少耕地可以私有。农村和城市都是现代文明的载体,农村应当是城市的绿肺,社会的缓冲区,休养生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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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条评论:

  1. 农村和城市都是现代文明的载体,农村应当是城市的绿肺,社会的缓冲区,休养生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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